11月21日下午,海南师范大学1331.c.om.银河游戏教授、博士生导师薛泉教授应邀做客1331.c.om.银河游戏,于教学三楼3438作了题为“唐宋词解读的误区”的学术报告。讲座由陈元锋教授主持,古代文学教研室部分教师及研究生到场聆听报告。
薛泉教授演讲中
陈元锋教授担任主持
薛泉教授从“词体功能的过度阐释”、“歌妓作用的不够重视”和“词之分派的不合理性”三个主要方面分析唐宋词解读过程中出现误区的现象和原因,并通过大量的具体词作和词话进行详细的例证和阐释,以求引导同学们形成正确的阐释观念,最大限度地回归到词的本质上。
薛泉教授从清代张惠言《词选》对温庭筠词作《菩萨蛮》和宋代鮦阳居士《复雅歌词》对苏轼词作《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的阐释为切入点,引出“词体功能的过度阐释”这一问题,进行详细分析。薛泉教授认为后代评论家对前人词作过度阐释的原因有二:第一,对词体本质特征的体认偏差所致。他强调,总体而言,唐宋词的主要功能是娱宾遣兴,不仅可以娱人,而且可以娱己。追溯其根源,词作在西蜀到南唐的主要功能就是娱宾遣兴,欧阳炯的《花间集序》中“不无清绝之辞,用助娇娆之态”,陈世修为冯延巳所作的《阳春集序》中“为乐府新词……所以娱宾而遣兴也”等语句皆可佐证。直至北宋初年仍旧沿袭此观念,晏几道的《小山词自序》中“莲、鸿、苹、云,品清讴娱客……吾三人持酒听之,为一笑乐”等句则可体现出当时娱宾遣兴的词体观念。到北宋中后期,词体观念逐渐发生变化,这就引出了原因之二——宋词破体尝试的影响,即由伶工之词到士大夫之词和由以诗为词到以文为词,这种变化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词的内容上的突破和境界上的拓展,使得词逐渐向诗靠拢,提高了词体地位,但同时也带来了诗词混淆的问题,促使人们逐渐用解诗的方法来解词,出现词体功能的过度解读、追崇微言大义、甚至牵强附会的弊端。
活动现场
薛泉教授指出,歌妓在词的发展过程中有着重要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宋代歌妓大体上分为官妓(营妓)、市井妓和家妓,均有着很高的艺术修养,对宋词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因此,在赏析词的过程中,应还原歌妓的功用,深度解读唐宋词,最大限度地还原作品的原生态。具体来看,首先歌妓是特定歌词的吟咏对象,如晏几道的《小山词自序》以“莲、鸿、苹、云”四个歌妓为吟咏对象,他的《临江仙·梦后楼如高锁》则是为小蘋所作,秦观的《满庭芳·山抹微云》也是倾述与歌妓的难舍难分之情。其次,歌妓是乞索催生词作者,在酒宴歌席之间乞索词曲、弹奏演唱。再次,歌妓还是歌词填制的参与者与主要传播者。词人填完词曲,仅完成了一半的工作,另一半则要由歌者来完成,那就是口头传播。
对于“词之分派的不合理性”而造成的唐宋词作解读的误区,薛泉教授认为,词分派的由来源于明人张綖的《诗余图谱》,其认为词体大略有二:一体婉约,一体豪放。清代王士禛在《花草蒙拾》中将张氏的“词体”改为“词派”,词之分派由此产生。纵观唐宋两代之词,婉约词始终为其主流,符合时代的主流审美,相应的唱词者则需要是相貌美丽的妙龄女郎。即便是苏轼、辛弃疾等为后世人所熟知的豪放派代表词人,也并非“豪放词人”所能一言蔽之,他们的词作中婉约词仍旧占很大比重。因此,并不能够以简单的婉约、豪放之派来划分词人词作,否则就可能陷入词体解读的误区。
与同学交流中
薛泉教授就如何避免陷入词体解读误区、最大限度地还原词体本真总结说,第一,要回归词体本质,有的放矢地解读。对于唐五代至北宋词作的解读,要将娱乐功能放在首位;解读南宋词作时,要注意寻绎词的本事,始终把握词言情的本质,不能过度解读。第二,要复原歌妓功用,深度解读文本,正确认识歌妓在词作形成和传播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第三,要超越传统分类,把握整体风貌。避免片面看问题、硬性贴标签等问题。
在交流互动环节,薛泉教授对于同学们提出的问题进行了细致的解答。并与聆听讲座的师生就词作中部分字词发音的形成原因是否与词曲本身的押韵和歌唱者的声腔有密切关系进行了深入探讨,给在座师生带来了新的启发。
韩霜梅副教授发言中
刘靖渊副教授发言中
讲座最后,陈元锋教授对薛泉教授的精彩发言表示感谢,指出薛泉教授为在座师生上了一堂丰富的词学鉴赏课,通过丰富的材料和具体的论证,让在座师生对于唐宋词的鉴赏有了深入的了解,希望同学们在解读古代文学作品过程中,要重视细读,既要读懂、读透文本,同时也要防止过度解读,牵强附会。讲座在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
活动合影
【撰稿及摄影:杨雪;初审:赵红芳;终审:陈元锋】